第一章:蛇皮的发现林秀竹的布鞋刚踩上青石台阶,祠堂飞檐下的铜铃便发了疯似的乱颤。
七月正午的日头毒得能晒化柏油路,这座百年宗祠却像块冻在阴沟里的寒铁,隔着三丈远都能觉出渗进骨缝的凉气。
她伸手抹了把颈后的汗,青石板上自己歪斜的影子突然裂成两半——屋檐垂落的藤蔓间悬着半幅蛇蜕,风干的鳞膜被阳光镀成琥珀色,尾端正扫过她后颈。
这截蛇蜕不过拇指粗细,却让她想起七岁那年撞见的场景:父亲把冬眠的菜花蛇扔进火塘,蛇身在烈焰中疯狂扭动,最后只剩条焦黑蛇皮挂在柴堆上,像条被抽了骨头的鞭子。
“秀丫头?”
沙哑的烟嗓惊得她倒退两步,老樟树后转出个佝偻身影。
村长陈老拐的铜烟锅在石阶上磕出火星,浑浊的眼珠盯着她挎包上的校徽,“省城大学的高材生,还记得回村给你娘送终。”
泥墙上的爬山虎沙沙作响,她这才发现祠堂外墙爬满新旧交叠的蛇蜕。
有些已经褪成灰白,新鲜的那些还带着暗红血丝,层层叠叠宛如给古建筑披了件鳞甲。
最刺眼是墙角那团蜷缩的蛇蜕,裹着只僵死的乌鸦,鸟喙从蛇皮裂缝戳出来,像把生锈的剪刀。
“劳驾开个门。”
她故意晃了晃背包里的葡萄糖注射液,塑料瓶相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脆。
陈老拐的烟杆却横在锈锁前,烟袋上绣着的双头蛇随肌肉抖动活过来似的,“外姓人不得进祠堂,这是祖训。”
她突然抓住老人缩回的右手,虎口处三枚鳞片状的疤痕泛着青光。
陈老拐触电般抽回胳膊,宽袖下滑露出的腕部皮肤布满细密纹路,仿佛皮下嵌着张鳞片织就的网。
“我娘姓陈。”
她从领口拽出半块残玉,玉上阴刻的蛇头在阳光下泛起血丝。
陈老拐的瞳孔骤然收缩,铜钥匙当啷掉在青砖上。
锁孔转动的瞬间,森冷气息扑面而来,数十只蝙蝠从梁间惊飞,撞得祖宗牌位哗啦作响。
月光突然倾泻而下——祠堂天窗的破洞正对着主梁,那里垂落着水桶粗的蛇蜕。
半透明的蛇皮内部裹着团人形阴影,胸腔到胯骨的曲线在月光中纤毫毕现,蜷缩的四肢如同母胎中的婴儿。
最诡异的是蛇蜕颈部,本该是蛇头的位置却隆起五官轮廓,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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