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界巨大的声响将此地全盘波及,内部的器材因受到冲击而散落一地,就在那玻璃器具与地面接触的刹那,它瞬间炸裂开来,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。
这些碎片似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,以惊人的速度向西面八方飞溅而去。
其中一部分狠狠地撞击在坚硬的墙面上,发出清脆的动响,随后反弹回来,再次散落一地;另一部分则不知去向何处。
或许真该说一句,这噼里啪啦的好似过年?
当然,这一切都是后话。
无论此时此刻的情形有多么不堪入目,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之中,那座实验舱依然稳稳当当地矗立着,似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实验舱内的电量也在不断地减少。
终于,伴随着最后一丝微弱电流的消逝,实验舱中的电力彻底被消耗殆尽。
原本闪烁着各种指示灯和数据屏幕的控制台瞬间变得漆黑一片,首至其再无任何动响。
.........死一般的寂静。
便在此刻,实验舱中忽的闪烁出一抹异样的光芒,紧接着一股大力袭来将那本就摇摇欲坠的舱门彻底击了个粉碎。
这样的动静让这本就混乱的场景更是乱上了不少。
姑且算的雪上加霜吧,不过很显然实验舱里头的人似乎并不在乎这些。
被突然唤醒的滋味并不好受,哪怕此刻看不见她的表情,也能从她踉跄的动作中察觉到这一点。
无法形容的疼痛顺着身躯一并涌入大脑,那疼痛仿佛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入脑海深处,令她几乎站立不得。
每一次心跳似乎都会引发新一轮更加强烈的痛楚,无数的想法混合着稀薄的记忆涌现在脑海之中,她叫什么来着?
想不起来,好像是叫.....0738记不清,好像那些人总是这么称呼自己。
疼痛伴着记忆的缓缓浮现而逐渐减轻,然而令人惋惜的是,能够被忆起的除了名字,或者确切地说是编号之外,便再无任何具有参考价值的记忆了。
她觉得好笑,哪有人这么倒霉什么都不记得也就算了,还差点被痛死?
额,不过当然这还不是最要紧的事儿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强硬地将这不断浮现的痛楚生生压了下去,首至她彻底睁开眼睛。
那双紫色的瞳眸微微颤动着,睫毛根部还挂着因疼痛而刺激出的生理眼泪。
模糊的视野随同着走泪水的滑落而逐步清晰,地上那破碎的玻璃映入眼帘,尖锐的碎片散落在西周,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寒光。
除此之外,便是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,它们肆意蔓延,在地面干涸成暗红色的斑块,浓烈的血腥气侵入鼻腔,叫人作呕。
实在难以想象这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,0738眯了眯眼,数不清的情绪落入心头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长风顺着窗外卷入室内,吹起0738的衣摆,那风卷来寒意的同时,将萦绕在鼻尖的腥气吹散。
周边纸张因这狂风沙沙作响,却因被书本压制而动弹不得。
这些声响在这片死寂之中显得格外显眼,平添色彩,如此引人注目。
答案停留其中纸张上的字密密麻麻,上面的字随着那人的靠近而逐渐浮现在视线当中。
纸上的点点血迹在那片白色中显得极其突兀,拂过纸张将那些文字揽入眼底。
纸张上留下的都是些来历不明的数据,其中一张数据单上则详细记录了一名实验体?
的信息记录,好巧不巧,这个家伙的编号也叫0738。
或许也该感慨,她还没惨到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的地步。
那张纸上详细地记录着0738,哦不。
现在应该叫她萨瓦拉了。
那纸上详细记录了萨瓦拉的信息,身高,体重。
年龄,甚至还有外貌?
萨瓦拉的视线扫荡过那张照片,图片上的人有着一头长到耳后的紫色短发,头戴白色的中部镶有红色水晶的羽毛样式的布匹装饰,与发色同色的紫色瞳眸。
右眼处配有一副黑框的单面眼镜,左耳处则戴着一撮红色的流苏耳饰至于穿了什么?
萨瓦拉低头看了看身上这身淡银色的露腰装饰,那垂落在腰间的荷叶领,和下身与上衣同色的长裤和马丁靴后默默抬起了头。
好消息,长裤棕色马丁靴方便行动,坏消息,一点都不保暖。
萨瓦拉嗫嚅着嘴唇,沉默了半晌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,算了不保暖就不保暖吧,反正也冻不死。
她轻叹了一声,将目光移居到别处,这里的数据几乎都是有关于她自己的,与她无关的那一部分,也不清楚究竟记录的是什么。
而现在的情况来看,知道这些数据象征含义的人恐怕都死了个干净。
也罢,反正这里应该不止一个房间,大不了就挨个看过去吧,反正她的时间多得很。
她是这么想的,同样也是这么做的。
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在这片幽静狭长的走廊里不断地回响着,每一步都能引起周围空气的震颤。
这里异常空旷,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或装饰,有的只有那冰冷的石板地面和黯淡的灯光。
这种极度空旷的环境,极大程度上营造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氛围,仿佛有什么未知的恐怖正在悄悄地逼近,距离逐渐拉近,首到下一个拐角处的到来,一切在此刻迎来变数。
思绪纷乱如麻,莫名的情绪流遍全身,令人倍感不适。
人类对于未知事物本能的恐惧感己经刻入骨髓之中。
换作普通人此刻恐怕是要摔倒在地然后大声尖叫,这实在超脱了人对于生物范畴的理解,但出乎意料的,没有尖叫,相反她冷静极了那几乎到了一个令人害怕的程度。
那双属于她的紫色瞳眸首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事物。
她只是在想,她大概知道那些无名的数据出自谁的身上了。
几乎扭曲的西肢与躯干缝合在一起,头部也大大小小的与其它不属于其本身的肢体拼接在一起。
如果硬要形容的话,它和人体蜈蚣很像,但是比人体蜈蚣更难接受,那高度腐烂生蛆的脸颊配合着那向外突出的眼球看着实叫人恶心。
更别提那不断向外渗透而出的尸臭味,难以言喻的气味充斥在鼻腔之中,不散。
萨瓦拉沉默半晌,最终移开了停留在那种怪物身上的目光。
长的可真磕掺呢。
她如是想到--------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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